恋爱本来是一种男女相互爱慕的活动,但在发展过程中变成了买卖关系,不禁让人唏嘘感叹。
在远古时期,恋爱并不存在,有的只是动物性的择偶和交配,甚至出现了群婚制度。母系氏族社会和父系氏族社会的出现,代表了婚姻的动物属性,但有群体部落的约束,不至于弄得太过于混乱。有了社会体制之后,恋爱才出现。也就是说,男女相互悦纳不仅仅是一种动物性的需要,而且还有美好的感情产生。美好的感情出现之后,男女才会对爱情有了一定的认识。为了爱情,生者可以死,死者可以生。很多传奇话本中都有关于爱情的描述,戏剧《牡丹亭》描写得尤为出色,似乎验证了爱情的纯洁以及婚姻的不可避免。
可是,古代讲究“父母之命,媒妁之言。”男女婚前不能见面,没有恋爱的机会,只有结婚之后,才能见面,属于先结婚后恋爱的典型。要是结婚之后,互相看不上对方,也只能忍着。古代社会男尊女卑,男人看不上女人,可以休妻,而女人看不上男人却不能休掉男人。男女的恋爱变成了强拧在一起的瓜,不甜也得甜了,倘若不是甜瓜,而是一个苦瓜,就只能痛苦一辈子或者中途离异了。男女双方父母见面,并非只是聊儿女的亲事,而是要聊聊对方的家境,要找一个门当户对的,而不能高攀或低就,以免因为言语不和、生活习惯不和而分道扬镳。其实,父母之命的婚姻只是一种衡量身份、门第、财产的婚姻,婚后的恋情也不是很靠谱,是建立在性基础之上的恋爱,也就不是真正的恋爱,而是一种简单的喜欢了。当然,还有很多不喜欢的,却没什么办法。
说白了,古代的恋爱大多是先结婚后恋爱,而且恋爱的基础是门第观念,是财产的多少。也就是说,恋爱是一种买卖关系,男方要出彩礼,女方要送嫁妆。如此一来,男女恋爱就成了一个愿买,一个愿卖的关系。就好像有人要买东西,出价之后,商家统一,就达成了买卖关系,而商家不同意,买东西的人就要加价,或者去看看别的商品。当然,也有强买强卖的,就是父母之命行不通,就要媒人登场了。有专业的媒婆说媒,为了说成亲事,能把死的说成活的,包着瞒着,谎话连篇。而最厉害的保媒并不是专业的媒婆,而是朝廷命官。官员们要互相结亲,形成紧密的关系网。于是,就有了官员主动出面保媒,不管是男方还是女方,只要看到媒人的面子足够大,就不好拨了媒人的面子,只能答应。于是,不管男女双方是否同意,只要有“父母之命,媒妁之言。”就可以通过婚姻关系,让男女结婚之后再恋爱。
现在正好相反,不用“父母之命,媒妁之言。”只需要两个人自由恋爱就行。似乎人们受到了西方思想的影响,把结婚变成了两个人的事,而不是两大家族的事。男女双方自由恋爱,可以增进了解,甚至可以婚前同居。要是合适,就谈婚论嫁,要是不合适,就分手,各自找中意的。当然,还有“骑着马找马”的类型,只是暂时占住一个,等遇到更好的,就要果断分手,追求更好的那一个。恋爱成了年轻人喜欢做的事情,不过,恋爱并非没有什么成本,也并非只是男女相互喜欢,而是有很大的成本。尤其是男方需要负担吃饭的钱,买花、买礼物的钱,买电影票的钱,买衣服的钱,旅游的钱,甚至要有楼房,有汽车,有做官的父母,或者是富人的儿子等,都可以算作恋爱的资本。有了恋爱的资本,就可以找到心仪的对象,也可以获得很多异性朋友,甚至可以和很多异性朋友同居,玩够了再结婚。
恋爱不是无缘无故发生的,而是建立在财产和权力基础之上的感情,仍然需要寻求门当户对的另一半。按理说,社会进步了,已经打破了阶级限制,只能说阶层了,青年男女不应该囿于门第观念,限制自己的恋爱和婚姻。可是,阶级换成了阶层,只是换了一个词语而已,实质没变,甚至阶层之间贫富差距更大,不是一般人能够轻易跨越的。由此发展而来的恋爱关系就显出了经济学因素,也显出了买卖的本质。有首歌唱的是《爱情买卖》,说的是爱情不是买卖,但实际上只是一种理想,已经变成了买卖。试想,一个上班的女人,没有什么残疾和毛病,怎么会嫁给在家待业的男人呢?除非那个男人长得非常漂亮,要吃软饭,不然,没有女人能看得上他。
恋爱本来就是你情我愿的事,除了机缘巧合,就是价高者得。谁出价高,谁就能获得买来的爱情,似乎成了一种强迫,成了一种强拧的瓜。古代是男女双方受制于“父母之命,媒妁之言。”受到权力的胁迫,恋爱不自由;现在的男女受到了财产和权力关系的胁迫,照样恋爱不得自由。而跨越阶级的爱只存在于神话之中,存在于爱情传说之中。牛郎织女的故事就是这样,织女是天上的仙女,相当于权贵家的女儿,而牛郎只是一个穷小子。当然,牛郎并不是一无所有,至少还有茅草屋和土地,还有一头老牛。倘若牛郎什么都没有,成了要饭的叫花子,那么织女是无论如何也不能看上他了。而牛郎通过偷了正在洗澡的织女的衣服才和织女恋爱,算是通过不正当手段获得爱情,但比起“父母之命,媒妁之言。”似乎更有浪漫气息。
恋爱其实已经蜕变为买卖关系,并没有那么美好。所谓的美好恋爱都是建立在财产和权力关系之上自我陶醉,倘若剥离财产和权力关系,看还剩下什么,就会发现恋爱的真相。真正的恋爱是无功利的,不会受制于财产和权力关系,也不会受制于世俗观念,惟其如此,才显出美好的意义,成为千百年来人们追求的东西。一旦恋爱成为买卖关系,就会让人唏嘘感叹,时间长了竟然习惯了,认为再正常不过了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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